流溪
W 喜欢效仿 Kinbote 写自己的事情,而我素质稍高些,至少写成日记而非长评。昨夜作息因突然的蹦迪完全紊乱,于是如有神启我花十小时洗漱、睡觉、饮食、坐车以及读完这部作品。
我喜欢小女孩和老男人的作品——洛丽塔、色戒以及流溪——尽管生为男性似乎并无法与之完全共情。我忘了性是何时对我不再神秘,总之我早知道它本身并无乐趣:佯装成性欲的是权力与占有欲,而能使我幸福的只有爱与被爱的瞬间。我依然与可疑的人共享困惑、伤口和猫咪的照片——不知她是否同意成为没用的父亲寻觅情感寄托的工具。
我的杨白马并不是一个确切的人。有人教会我爱,有人教会我性,以及有人唤醒我沉寂已久的部分灵魂。W 和我只见过两面,但后来我还会去她初次约我的那家西藏餐厅。张枣儿和杨白马初次见面也是在家西藏餐厅。想来性别对偶后并不会如此直白地走向床笫,但分别时她在雨中给我一个潮湿的拥抱。我其实没有抱过陌生女人。
我喜欢窥视。枣儿通过抽屉窥视杨白马的生活,一如杰罗姆透过窄门——或许没有窄门——总之窥视舅母的情人。窥视并不会带来幸福,如同林棹所致敬的原始故事。我看她们的豆瓣,偷她们的书单影单以及生命的碎片。W 还爱她的杨白马,我也还爱我拥抱或者没有拥抱过的女人们。枣儿在窥视中获得痛苦与安全感,这对双生子缠绕在她的身遭。她知道杨何时去哪与谁睡觉,而杨白马却对她的寻欢作乐一无所知,或是漠不关心。七月我与 L 也是如此。我甚至与 L 的 first date 后害怕抱她,害怕失去一个 crush。
枣儿把男人叫做欢乐伙伴,而男人则喜欢叫做伟大友谊。社会建构让女人在公众空间直白而在私人空间扭捏,男人则被要求恰恰相反。王二的视角里与每个女人的革命友谊都是纯洁而快乐的,而枣儿的视角里欢乐的本质是侵入、下坠和折磨。也许和师兄的欢乐并不太差,但下一刻她还是会抛下一切飞向热岛。W 见我的第二面说她还是要坐上A/C/E去上西区。
第一次与 C 见面还不到48小时。也许还会再见,也许不会。她行走江湖用的花名比我还少;我已经从豆瓣窥视到她的生命的一个切片。我知道从 tinder 上早上约晚上喝酒的人最多只是想找欢乐伙伴,而投入感情的结果无非是消耗我所剩不多的西酞普兰。但她笑起来像只狐狸,维基说狐狸是犬科动物,而我本喜欢猫。她在她熟悉的酒吧——我预示到我将重返它——问我在研究什么。我解下发绳放在杯垫上作为环面。她熟练地玩弄我的发绳。我忍住没说出 annulus Schramm–Loewner evolution,或是更多无聊的数学名词。临别时我下车抱了抱她。这是我的第一次或者第二次主动。她却拍拍我的背。欢乐已经过去。
我还是要回到我的 annulus SLE,完成我的证明。或许那曲线并非 annulus SLE,但至少一定是幻想几何里,高斯自由场的流溪。